IO Interactive 开发者浅谈 VR 版《杀手》的开发缘由

高级游戏设计师 Eksil Møhl 告诉我们，开发组对 VR 的兴趣始于两年前同事 Oliver Winding 的推荐，Winding 是公司的高级编剧。当时，Winding 找到了 Møhl，他想让 Møhl 试试自己新入手的 PSVR。结果，Møhl 对 PSVR 产生了浓厚的兴趣，也买了一套作为自己的圣诞礼物。那就是他体验《防火墙 零点时刻》的契机。

就像 Winding 那样，Møhl 也想给别人安利 PSVR。于是，他把设备带到了办公室，安利给其他同事，让大家试了试《防火墙 零点时刻》。机缘巧合，Møhl 的同事也对这款 VR 游戏产生了很大的兴趣，包括首席游戏设计师 Sidsel Hermansen，后者回忆当时各个同事都「玩得停不下来」。

Hermansen 说：「我们就是反复地玩，不亦乐乎。」

2020 年 8 月，IO Interactive 宣布计划将「暗杀世界」三部曲搬到 PSVR 上，升级《杀手 1》和《杀手 2》前两作的内容来支持 VR 技术，同时也会在即将发售的《杀手 3》中提前考虑到 VR 元素的设计。据 Møhl 和 Hermansen 称，正是工作室对《防火墙 零点时刻》这类游戏的兴趣，才促使大家去开发 VR 版《杀手》。

在 IO Interactive 中，VR 版《杀手》的开发团队规模很小，除去游戏测试工程师，只有十个（或十二个）员工。考虑到团队要更新三款游戏的内容来支持全新的游玩方式，这个规模确实有点不够用，但 IO Interactive 并不是从头打造一款新游戏，只是在更新现有内容。启动 VR 版《杀手》的初期，大家惊奇地发现，虽然游戏设计之初并没有考虑 VR 机制，但设计的关卡都很自然地适用于 VR 视角。

「场景美术、角色美术和声音设计都很契合 VR。一说到声音设计我就浑身都起鸡皮疙瘩，因为这方面的设计实在是太棒了，」Hermansen 说道，「AI 部分，甚至还包括游戏的系统，统统都能用。」

「我们还发现了一些神奇的地方，比如在某个关卡中，47 要拿起某个 U 盘。这是个情报物品，玩家拾取之后就可以离开。结果游戏『砰』地一下冒出个超大的提示，」Møhl 一边比划着补充道，「在 VR 游戏中，你可以用现实里的方式去观察物品，」说着他把脸贴近自己的办公桌继续道，「有的游戏开发者会为此专门设计 U 盘的外观，比如上面会亮灯，或者有个脏兮兮的外壳，甚至还能看到指纹的痕迹。」

Møhl 聊到的另一个话题就是《杀手》中的枪支。刚开始 VR 版项目时，他们估计着自己要给第一人称视角加上全息瞄准镜。尽管《杀手》系列都是第三人称视角，但给枪支建模的设计师早就实现了 VR 所需的效果。

从某种程度来看，《杀手》系列本身就具备了角色扮演的要素，比如玩家可以选择暗杀目标的方式，选择 47 穿戴的服装和使用的道具，VR 版《杀手》更是突显了这一点。Hermansen 认为这能展现出大家的个性。有的人玩得极为谨慎，而有的玩家则千方百计地在游戏世界中搞破坏、折腾 NPC。

「如果你玩过《杀手 2》里的迈阿密终点线任务，就会记得那地方有个地下通道，里面有一个人在打鼓，像街头音乐家那样。有一天，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，『试试看能不能和他互动吧』，随后我发现自己居然可以摆弄这个角色。我可以把他的手移开，还可以把他的手举起来，然后这样 ……」Hermansen 开始模仿一只手敲在鼓上的动作，「游戏里充满了惊喜，会让你忍不住感叹『哇哦，居然还能这么玩？』」

此外，VR 版《杀手》一大特殊之处就在于它降低了玩家的暴力行为倾向。从设计上来看，VR 大量消除了玩家在现实与游戏虚拟世界之间的隔绝感，有效地欺骗玩家的大脑，有着切实身临其境的感觉。《杀手》系列有些玩法比较残忍，某些干掉敌人的手法极为暴力。

开发团队表示他们在开发 VR 版《杀手》时就考虑到了这些问题，为了更好地适应 VR 版游戏，他们虽然改变了部分杀戮动画，但并没有改变任何内容。也就是说，如果 Hermansen 和 Møhl 的经历可供参考的话，那么玩家的确可以自行选择让游戏体验不那么血腥暴力。

「我们设计了不同的角色和内容，但当你在 VR 中，玩过的人就会注意到『哦，这不就是那家伙嘛！』」，Møhl 说道，「他在这里也出现了，而且在《杀手 6：第二章》里也露过脸。我记得自己不得不对某个角色下手的时候，库尔特也在场，我本来想着『嗯，我得干掉他了』，可他却和我打招呼问道『最近怎么样？』」

Hermansen 在旁边学道：「『嘿，你最近还好吗？』」

「没错，就是这样，」Møhl 说，「当时我就觉得，『这下子我可没办法下手了』。」

「如果你搞砸了某件事，或不得不干掉无辜市民，」Hermansen 说，「你会觉得自己的任何行为都变得更个人化，我这么干的话绝对会良心不安，而且绝对不想重蹈覆辙，下次会想尽量做得更好，成为一名有正义感的杀手。毕竟 VR 版的体验更私人化，也更有紧迫感，我会切实感受到自己用刀捅了一名无辜路人。」

与 VR 版《杀手》的开发团队交谈时，我感觉他们说的每句话背后都充满了激情和感染力。本来我还对这游戏的 VR 版不太感冒，结果在短短的一小时后，已经开始在网上搜索 PSVR 的价格了。考虑到《杀手 3》是 IO Interactive 成为独立工作室后发布的第一款游戏，我们不难看出这是小团队模式下激情满满的项目，同时也是在大公司之中，这个小团队用爱打造的劳动成果。

「开发游戏的大部分过程是充满乐趣的，但实际上烦恼也不少（这不是废话嘛）。有时候，这个过程会让人感到很烦躁，但我认为，我们这些游戏设计师和设计玩法机制的开发者都喜欢尝试新东西，并且一想到自己能实现某些新功能，就莫名快乐。」Hermansen 说道，「可现实是骨感的，有些创新通过常规办法实现不了，但 …… 我们就是想试着做出来。所以，正是这股兴趣和激情一直驱使着我们前进，凭借这股力量，这支小团队实现了远超预期的成果。不得不说，开发游戏一直都是件美好的事情。」

翻译：王艺  编辑：Zoe